24、不想花钱的第2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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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鹏程动了半天脑筋，“我要能想出来，还找您干什么。您要有法子您就说，说了我好去实施。”

沈老爷子斜眼看他：“最近你又挪动了一部分华氏视频的现金吧？希望你是用在正事上，而不是拿去赌！”

沈鹏程噗嗤一声，“您胡说什么，赌我早就戒了，我是投了智能电视领域。只要再将谢星泽的AI算法搞到手，我们在只能家电领域一定能大赚一笔。”

沈老爷子只知道这方面的发展并不太景气，和赌也没什么差别。但如果谢星泽真的掌握了这方面的技术，而自己又没有及早复制的话……势必会挡不住狒狒视频的扩大崛起。

沈老爷子说：“你知道电视台跨年晚会怎么互相争收视吗？”

沈鹏程：“不就是抢最火热的流量明星？”

沈老爷子：“天猫搞双十一，你就不能搞吗？”

沈鹏程一拍掌，对啊！他只要在同一时间，举办一个相同的大型活动，花更多的钱宣传，请更多的艺人坐镇。至于他们来干什么，根本不重要，就像跨年晚会没营养的歌曲假唱一样，只要他们露脸，人群自然会被吸引到他这里来，那么对方的所谓“独立电影节”也就失去了影响力，变成空有名头，而没有关注度的惨淡节目了。

说搞就搞。沈鹏程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华氏视频将举办“激情华氏之夜”，表彰华氏视频所播出的最受欢迎电影电视剧集，颁发“摘星奖”，并且邀请“四大女神”、“四大顶流”、“三大帝国”、“海归五子”等时下最热流量艺人。

这个消息一出，独立电影节的热闹便被立时打破，网友重新回归到了迎接流量的讨论之中。

冯喆紧急跑到狒狒视频商量对策。

来的时候，因为想到了他爸的叮嘱，所以特意定制了九十九朵玫瑰花，亲手抱着，挤上瑞河大楼的电梯。

电梯开的时候，冯喆因为抱着花没看稳路，一不小心踉跄了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技术部的那群宅男全都探讨探脑，最后发现一个穿着精致西装，油头粉面的男人，抱着那么一大束鲜花走进了许总办公室。

技术部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的CTO谢星泽对许老板鞠躬尽瘁，但最近却好像遭到了冷遇，众人觉得和这个冯公子大有关系。

尤其是，许檬让冯喆进去后，还拉上了玻璃房里的百叶窗。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写代码的谢星泽。

谢星泽沉默得异常可怕。

许檬看到花的一瞬间还是有点高兴的，不过随即就怕某些部门会散发出醋意，于是打发道：“冯公子不要来这一套，你待会儿还是带出去给小网红吧。”

冯喆咂咂嘴，“我这玫瑰不是来向你表白的，是向你赔罪的。”说完就把华氏要在同期开“激情之夜”的事情说了。

许檬听完，险些没背过气去，连忙拉上百叶窗，把所有的玫瑰全都摘了个干干净净，大骂了沈鹏程外加沈老爷子三百回合。

冯喆摸着脑门，“都怪我爸，非要说办什么开幕式闭幕式，结果闹大了让华氏盯上，让好端端的独立电影节又失去了关注度。”

许檬揉着太阳穴枯坐在座位前。

大约有十分钟，冯喆没有听到她说任何话。

再想说话的时候，见她伏案在桌前，背部有些起伏。

好像是……哭了。

冯喆知道她筹备这个电影节已经筹备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她是在拉起一道大旗，试图改变这个稀缺观众的市场。现在有人把她的旗帜上面捅了一个洞，并且拉起一面更能号召观众、呼风唤雨的流量大旗，不仅把刚刚带起的独立电影热潮撕得粉碎，还寒了很多独立电影人燃起的希望之火。

许檬怕的不是自己的失败，是怕自己给了别人希望，却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点火无情地被浇灭。这比没有点火更令人失望。

冯喆很像过去安慰她，抱抱她，但是就怕过去了，手伸出来却被无情打掉。他只好一动不动地蹲到地上，把玫瑰花捡起来，悄无声息地在她桌面上摆满，然后摁了摁她的肩膀，“喏，你还是继续撕吧，这样我看着也好受点。”

许檬其实只哭了那么两秒钟。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她今天画的不是防水妆！她的妆哭花了。

现在她不能抬起头来，她是一个精致女人，不可能在任何男人面前花妆。

“你你你……先出去吧。”许檬局促地道。

冯喆想不到这一层，只是说：“不行，这个时候我得在你身边，陪你想办法。”

许檬着急跺脚：“你快出去吧！”好让我补妆啊！

冯喆摇头，“我觉得这件事，只有一件解决办法。那就是抢艺人。他们不是说要请四大顶流”、三大帝国吗？我们把他们抢来不就行了？如果比花钱，我可不比华氏差！”

许檬叹息，“华氏电视台那么多档综艺，还有那么多上星剧、原创剧等着这些艺人上，他们会为了一个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独立电影节过来走穴吗？”

冯喆：“可是我们有大导啊，我们有沈翊的七百部原创啊！”

许檬：“但这些都是要在狒狒视频播出的，狒狒视频这样的小公司和华氏相比，他们算得出来孰轻孰重。再者，你冯氏的影视公司，不都在危险中吗。这些流量明星不怕没戏拍，就怕没流量。很多人都是唱跳出身的，他们要舞台就够了。哎总之，你是抢不过来的，你赶快走吧。”

冯喆有些丧气：“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许檬无语，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人吧，它这个智商，它确实分三六九等……

许檬沉下气来，安静地说，“独立电影节，我会继续办。说了会有开幕闭幕，我也都会做好。但有些人算不如天算的事就不必去争了。至少要让独立电影人们看到我是在认真对待的。真正爱独立电影的人，也不会跑去看流量聚会。大不了到时候我在开幕式上向各位嘉宾和选手道个歉。”

“所以，兄弟，麻溜地赶紧出去吧！”

冯喆心里还是堵得慌。一件大好事就这么被搅黄了，发起人还得道歉，他绝对不肯！冯喆拍案而起，“许檬，别怪哥不高兴，我就算罩不了你，也不能让人欺负你，毕竟你是我的女……”

啪地一声，门被踢开。门锁和墙根烂掉的木头垂下来，谢星泽冷眼站在门口，许檬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怪异得有些可怕的眼神。

“哟，不高兴来了……”冯喆一转头，本想打个招呼，却被他的眼神给吓到，就好像他下一秒要进来打人似的。

没想到真的，谢星泽直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只手拎住了冯喆的领子，“你的什么？”

“女……女神啊，怎么了？”

谢星泽没给他说话的空间，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拖出去来了。许檬被这架势吓了一跳，等谢星泽再回来的时候，他好像把自己那件程序猿标准衬衫松了松，解开了喉结口的两个扣，直接坐在许檬对面。

许檬的头还埋在臂弯里没敢起来，关键桌格里的纸抽刚刚用完，想去抹掉那行流下来的黑色泪痕都不能够。要是这么抬头，能把谢星泽吓死吧？

谢星泽刚和冯喆运动了一发，正胸膛起伏，发出阵阵喘息。

“我们干吧。”

许檬猛地抬头：“？？？”

谢星泽皱了皱眉，“我说抢艺人，我们可以干。”

然后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许檬的耳根都感觉到了发烫，这不止是因为会错了意。还有她现在的模样。

她和沈翊结婚两年，都没有让他看到过卸妆后的样子。现在这个这丢人丢大的瞬间，难道要她拿三十万的香奈儿袖子擦脸吗？

犹豫了一瞬，胆怯和懊恼在眼中纠结，谢星泽已经伸出两个拇指来，用指肚帮她把那两行黑泪轻轻抹去了。

温暖地触感，让许檬猛地悸动了一下。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钟。

“怎、怎么干？”许檬讷讷。

“我刚才看了他们的发布会。他们宣称可以请到‘四大女神’、‘四大顶流”、‘三大帝国’”、‘海归五子’这么多人。我爬虫了全部这些艺人的行程和要求，发现海归五子互相之间有矛盾，绝对不可能全部同台，而四大顶流中有两个行程已经确定，不可能更改。也就是说，这只是他们骗取赞助商和网友信任的虚假宣传，只要到时候这些人不能集齐，他们这场晚会的口碑就会崩塌。”

许檬继续听着，目光锁在他颤动的喉结和衬衫领子里露出的锁骨上。

“但是抢人？”

谢星泽继续说，“我们虽然是独立电影节，也可以借助艺人的力量宣传，这有利于流量艺人摆脱没演技的口碑，他们中一定有人愿意接触大导，寻求转型。我们只要找到这群人，自然会有一部分会来参加，”他淡淡地说，“巧的是，四大顶流里，我认识一个。而你也认识四大女神里的朱圆圆。另外，海归五子，如果有人已经和华氏签约，那么我可以撬来剩下的。他们虽然绝不同台，但绝对想抢对方的风头。这样一来，我们至少可以拥有这里面一半的流量。”

许檬：“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你对娱乐圈怎么会，突然这么熟悉了？”

谢星泽瞳孔幽深，“我不懂娱乐圈，我懂统计学和概率论。一个妄图玩弄数字的人，必被数字玩弄。”

许檬觉得他的脖子好白，白得发光。不过也就几秒钟，这葱藕似的脖子上便泛起了红，最后

谢星泽站起来，“那，你补妆吧。”他出去了。

许檬长舒一口气，把脸上的潮红散去，又补了一个美美的妆后，这才叫公关部的徐蓉来下达了邀请艺人的指示。

冯氏为这些艺人增加的宣传砝码，每一个官宣即将出席独立电影节开幕闭幕的艺人都会上热搜走一圈露个脸，并且承诺以后的影视合作机会。那些本就还没有被华氏请来的人中，的确有一半都敲定了来狒狒的行程。

许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静谧的空间太过于孤寂，空旷中越发觉得寒冷。

怎么以前没有感觉呢？

她打开手机上的《目之所及》，里面的言玉泽和自己的亲密度还很低，许檬看了看，要做很多的任务，不停匹配自己的录音才能开启深度对话。这也太烦人了，谁他妈有时间做任务啊！

关掉之后打开微信，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工作消息后面，跟着今天那小丫头程程的一条内容：“檬姐，我们有几个供测试员测试用的高级账号，所有的剧情和功能都已经解锁，下面是账号密码，您体验一下哦。”

许檬直接复制登录，果然世界完全不同。

不仅有了相当多的卡牌约会场景内容，还解锁了“深度对话-情话”功能。许檬选择了一个约会场景——健身房，打开后触碰言玉泽的身体，与他对话。

指肚碰了碰言玉泽的脸。

言玉泽脸红地说：“主人，我是程序猿，平时不健身。一定要吗？”

许檬蜜汁微笑着点击：“不健身怎么能更好地写代码呢，快去吧，至少跑跑步。”

言玉泽呼一声，“还好还好，我以为你想要八块腹肌。”

许檬继续点：“那我想要，可以吗？”

言玉泽窘迫地：“是指八块腹肌，还是我？”

许檬拍着大腿笑，又点点点：“都想，你会长出八块腹肌给我看吗？”

言玉泽叹了口气：“我觉得你想要的太多了。”突然，他消失了，屏幕上显示他去跑步了。

许檬歪着头想，谢星泽好像也不锻炼，他也总是穿得严严实实。程序猿的身材真的都很干瘪吗？

小人足足跑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许檬无聊地只能去做日常任务刷钻石，刷够了之后点“加速”，才从小人从跑步中解放出来。

刚刚跑回来的小人气喘吁吁，朝前弓着腰，手掌支撑在膝上扬起头说，“我，我得洗个澡，身上太多汗了。”

许檬点击：去吧~

小人突然将脸凑近屏幕，几乎破屏而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巴微微颤动：“要一起吗？”

许檬：“！！！”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想起今天谢星泽闯入门内，喘息着说的那句暧昧不清的话。

许檬连忙把手机扔了。

这他妈什么破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檬檬：破游戏，毁我青春，败我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