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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氏道:“她去敬事房请皇上过来呢。”

魏忠贤瞅着张嫣,恶狠狠道:“等皇上到时,看怎么惩处你。”

张皇后反唇相讥道:“魏忠贤、客氏,你俩狼狈为jian,残害忠良,终究要遭报应的。”

就在这时,小红来到坤宁宫,魏忠贤问:“皇上呢?”

小红答道:“王公公他们扶皇上在后边呢。”

魏忠贤与客氏对视一眼,心中暗自高兴。

时间不大,只听王体乾尖着公鸭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说话间,几人已进了坤宁宫。

魏忠贤、客氏、小红,一起跪地,口称:“奴才给皇上请安!”

熹宗皇帝做个手势道:“都起来吧!”

几人站起身,侍立一旁。与此同时,张皇后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向熹宗道个万福。熹宗见她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

“皇上,您不要累着,坐下说话。”王体乾指着茶几旁的椅子道。

两名小太监扶着熹宗朱由校坐将下来,魏忠贤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大逆不道,竟敢私自打掉腹中龙子,您看如何惩罚?”

熹宗没有正面回答魏忠贤的问话,瞅着张皇后道:“皇后,你坐下慢慢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红扶着皇后坐下,只见她忍着满腹忧伤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魏忠贤瞪一眼张嫣,踌躇应付措施。

皇后张嫣眼里噙满泪水道:“中午时小红从御膳房拿来午膳,哀家食后,腹中疼痛,下泻不止。”

熹宗疑惑道:“难道午膳有问题?”

“当时,哀家也这样想的。”张嫣继续道,“哀家实在忍受不了,便叫小红去叫魏总管和nai娘。nai娘与小红先到一步,魏总管去太医院请来了胡太医,诊断后开了处方,抓了药。哀家喝过汤药后便腹痛难忍,随即流了产。”

熹宗望一眼魏忠贤,又看一眼张嫣,质疑道:“难到方子有问题?”

“哀家也怀疑方子有问题,或者有人动了手脚,蓄意陷害哀家。”张嫣以肯定的语气说。

魏忠贤怒目圆睁道:“皇后娘娘,你说话要注意分寸,谁敢对娘娘下毒手?本宫也决不会轻饶他。”随即掏出胡太医开的处方,双膝跪地,呈给熹宗道,“皇上,处方在此,请您明查。”

王体乾从魏忠贤手里接过处方单,呈给熹宗,熹宗朱由校接过处方,对每一味药的药理、xing能作了分析,最后道:“从处方看,应该没问题的。”

说着,将处方单递给王体乾。

客氏在一旁忍耐不住道:“皇上,这一定是娘娘心怀鬼胎,自己做了手脚,目的是断了皇上的龙子,以毁大明江山。”

张嫣杏眼圆睁,愤然道:“你胡说!明明是你们串通一气,加害哀家,请皇上要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

魏忠贤趁机道:“依本宫看,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做奴才的都要背着黑锅。”

小红侍立一旁,双眼瞟瞟这个,瞅瞅那个,心里怦怦直跳,深怕魏忠贤、客氏将自己出卖了。

熹宗朱由校一时也难拿主张,思忖一会道:“你们也不必争执,这件事朕一定彻底清查的。”

却说太监小顺子,奉魏忠贤之令去太师府诳骗国丈张国纪来内宫。张国纪由轿夫抬着,行有半个时辰,已到午门前。

一名轿夫问小顺子:“公公,由哪里进?”

小顺子道:“进午门后,直向奉天殿,再由奉天殿旁的长廊穿过,到乾清门后,再过长廊可直达坤宁宫。”

轿夫听后,抬着主子进了午门,直向奉天殿而来,一炷香后才到奉天殿前。小顺子做个手势道:“你们随喳家来,奉天殿乃是君臣临朝的地方,不可以由此通过。”

说着,脚下加快速度,走在轿夫前面。

小顺子领着周安与轿夫,由奉天殿与武英殿之间的长廊通过,直奔乾清门而来。又走了半炷香时间,才到乾清门。

此时,轿夫已汗流浃背,不时的替换肩头。在小顺子的带领下,过了乾清门。可他们刚到长廊旁,从乾清门两侧窜出十来名士卫,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周安和轿夫掀翻在地,捆绑得严严实实。

在轿里的太师张国纪见事不妙,掀开轿帘,跨将出来,断喝道:“大胆,皇宫内院,天子脚下,谁敢对本太师动粗?快放开我的管家和轿夫。”

一名士卫道:“我们拿的就是你,弟兄们上!”

话音刚落,扑上来三名士卫,将张国纪摁倒在地,绑起双臂;另一名士卫将事先预备好的一块黄布包藏于袖管里,对张国纪进行搜身。

就在这时,许显纯从乾清门内跨出来,冷笑着问士卫:“你们怎能对张太师动粗?快放开他。”

一名士卫道:“许佥事,我们奉令行事。”

那个对张国纪搜身的士卫,已从袖管里抖出黄布包,拿捏在手,转过身对许显纯道:“许佥事,这是从张太师身上搜出的,不知何物,请您打开检查一下。”

说着,跨前几步,将黄布包呈交给许显纯。

许显纯接过士卫手里黄布包,一层层打开,见里面有一封信和一把匕首。许显纯将匕首交给身旁士卫,手里拿着信封看了看封面上的字迹,装模作样取出信笺,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立即沉下脸来,厉声道:“张国纪,皇上待你恩重如山,封张嫣为皇后,你们不感恩图报,却串通一气,想谋朝夺位?”

张国纪怒目圆睁:“你们这班jian贼,无中生有,迫害忠良,是何居心?”

许显纯冷笑道:“张国纪,我现在没有闲功夫与你斗嘴,等见了魏总管,你有理与他辩辩解。”

周安偏过脸,瞪着许显纯骂道:“你们都是魏忠贤走狗,东林党人被你们迫害得死的死,亡的亡,现在又打我家老爷的主意,真正篡权夺位的是你们......”

许显纯被周安的话击中要害,恼羞成怒道:“你这个奴才,死到临头还嘴硬,士卫掌嘴,给点颜se给他看看。”

一名士卫跨上前来,甩手便打,只听噼噼啪啪之声;不一会,周安的脸被打得肿胀起来,像一只充满气的皮球,不能言语。

许显纯摆了一下手道:“罢啦!暂时让他多活两天。”

那名士卫这才停止殴打,抬眼看着自己的手掌,也肿胀起来,疼痛难忍。

许显纯望一眼太监小顺子,道:“魏总管可能在坤宁宫内,你去通报一声。”

“是!”小顺子应了一声,匆匆赶往坤宁宫。

坤宁宫内,张皇后遭受魏忠贤、客氏陷害,委屈得泪眼淋漓。熹宗朱由校见此,心生不忍,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小顺子急匆匆来到坤宁宫内,他扫一眼室内众人,附到魏忠贤耳畔嘀咕一阵;魏忠贤点了点头道:“你速去乾清门,让许佥事他们将人押到坤宁宫来。”

“是!”小顺子应了声,转身而去。

朱由校望一眼魏忠贤,疑惑道:“魏总管,小顺子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与你嘀咕什么?许佥事押谁来坤宁宫?”

魏忠贤道:“皇上少烦勿躁,过一会便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朱由校被搞得一头露水,不再下问。张皇后根据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一种不祥预感笼罩在心头。

过了半炷香时间,只见一班士卫押着张国纪、周安和轿夫来到坤宁宫;许显纯手里捧着黄布包随后而来。

朱由校、张嫣、王体乾和几名小太监见此情景,无不大惊失se。

再说左都督田尔耕,奉魏忠贤之令,带一班士卫守在武英殿内,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小顺子在一顶轿子旁行走。

一名士卫道:“都督,想必这顶小轿内一定坐着张太师。”

田尔耕点点头道:“正是,那个小太监叫小顺子,一定奉外魏公之令去张府骗张太师来坤宁宫的。”

另一名士卫道:“看来这个老家伙是粪坑跳舞着屎(死)了,到了内宫,就等于进了阎王殿。”

田尔耕幸灾乐祸道:“正所渭通天大道他不走,入地无门自来投。等外魏公将他请到东厂,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等小轿过了奉天殿,去乾清宫途中,我们就去太师府抓人。”

时间不大,小轿已经抬到奉天殿后,正由长廊向乾清门而去。

田尔耕向众士卫一挥手:“时辰已到,去太师府抓人。”

随着田尔耕一声令下,众士卫出离武英殿,活动脚下功夫,向太师府奔去。

坤宁宫内,气氛十分紧张。只见许显纯双手捧着黄布包,来到魏忠贤面前,将布包呈交上去,惺惺作态道:“魏总管,这是从张太师身上搜到的,布包里有一封信和一把匕首。”

魏忠贤接过黄布包,故作惊讶道:“张太师来坤宁宫看望皇后娘娘,带这些东西干嘛?”

许显纯附和道:“下官在乾清门见一顶小轿入内,却不知是张太师,便拦轿检查,搜身时发现这个黄布包;魏总管看一下信便知。”

魏忠贤心知肚明,装模作样打开黄布包,从布包里现出一封信和一把匕首。魏忠贤将匕首递给许显纯,随即从信封里取出信观看,不觉眉头紧皱。

朱由校、张嫣、王体乾和几名小太监,都将目光集中在魏忠贤脸上,但不知信中写的是什么内容。

魏忠贤看完信后,眼露凶光,盯着张嫣看了几分钟,恶狠狠道:“你这个泼妇,因皇恩浩荡,封你张嫣为皇后娘娘,而你却不感恩图报,辅佐明君,却与其父张国纪勾结,谋朝篡位......”

张嫣闻听此言,如五雷击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魏忠贤捏造伪证,置自己与父亲于死地,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凤目圆睁道:“魏忠贤,你一个阉人,欺天罔地,陷害忠良,为了专权,却不择手段。你这种把戏,只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魏忠贤遭受张嫣迎头痛击,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但他已是官场老手,很快便恢复自如,瞪着眼道:“你为了效仿武则天做女皇帝,竟然堕了胎,以此断了朱氏龙脉,又勾结外戚弒君,这种罪行是灭九族的。”

张国纪争辩道:“魏忠贤,你的言辞纯属子虚乌有,凭空伪造。我们父女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心生歹念,谋朝篡位?”

魏忠贤扬了扬手中信道:“张国纪,你是死到临头还狡辩?这是从你身上搜查出来的信与凶器,是张嫣将信送到你府上,约你来弒君;幸亏被士卫搜出,不然,大明江山就易主了。”

熹宗朱由校半信半疑,望望魏忠贤手中的信,又看看张氏父女,问张嫣:“张皇后,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士卫从国丈身上搜出信件和凶器,你如何解释清楚?”

张嫣道:“皇上,难到您也不相信哀家是清白的吗?哀家不幸堕胎和信件、凶器之事,都是魏公公蓄意陷害的,望皇上明查。”

魏忠贤凶狠狠道:“岂有此理,张嫣,这是你亲自给张国纪写的信,要张国纪速来坤宁宫弒君,人证物证,铁案如山,你是赖不掉的。”将信递到朱由校面前,“皇上,您看这封信是否是娘娘亲笔书写?”

朱由校颤抖着手接过信笺,从头至尾观看,半晌也不言语。

魏忠贤见朱由校举棋不定,怕下不了决心,催促道:“皇上,您看这封信是否出自娘娘手?”

朱由校咂了咂嘴道:“从信上看,像似皇后的笔迹,但朕决不相信她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客氏旁敲侧击道:“皇上,为了大明江山,您不要优柔寡断,要痛下决心,严惩罪犯,整顿朝纲,大明江山才能延续下去。”

朱由校摆了摆手,转脸问张国纪:“国丈,这封信真的是皇后派人送到太师府的吗?”

张国紀一脸委屈之se,道:“请皇上明查,张某身为国丈,已感谢皇上厚爱,怎能滋生歹念,来内宫弒君呢?”

朱由校扬了扬手中信问:“这封信和凶器如何解释?”

张国纪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将小顺子去太师府报信的前后经过叙述一遍。

张国纪再次道:“皇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黄布包是许显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以此来陷害老夫,望皇帝彻底查明,还老夫一个公道。”

许显纯眼露凶光,怒气冲冲道:“张国纪,你自己做的事,怎能出尔反尔不成认?还想嫁祸我们?这件事小顺子也在场,看是我们做了手脚,还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朱由校望一眼侍立一旁的小顺子问:“小顺子,你在敬事房前当班,怎么到了乾清门?你要如实说,如有一句虚言,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小顺子望一眼朱由校,又瞅着魏忠贤,感觉脊梁骨直冒冷汗。他心想,“我要说假话,张皇后和张太师必遭魏忠贤毒手。我要是说真话,魏忠贤怎会饶我?我会死得很惨的?”

正值小顺子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之际,魏忠贤瞪一眼小顺子,断喝道:“小顺子,你愣着干嘛?是不是皇后娘娘让你去太师府送信的?”

小送子瞅着魏忠贤眼露杀机,不觉打了个寒噤;他权衡利弊,终于痛下决心道:“回皇上话,当时魏总管从敬事房前路过,将奴才叫到一边,说皇后娘娘找奴才有事,奴才便来到坤宁宫。娘娘交给奴才一封信,叫奴才迅速去太师府将信交给张太师......”

张嫣气得脸se铁青,杏眼圆睁道:“小顺子,你这个奴才,哀家何曾让你去太师府去送信的?你怎能成了魏忠贤的走狗?如此撒谎,良心何在?”

小顺子被张嫣连珠炮的话语说得羞容满面,惭愧得低下头来。

魏忠贤怕小顺子经不住张嫣喷击,而败露真相,即忙揽过话语道:“张皇后,你口口声声说没叫小顺子去太师府送信?张太师怎么会无缘无故来皇宫?你这话能经得住推敲吗?”

张国纪道:“小顺子是去了太师府,但并没有信件,只是口传消息,说娘娘意外流产,要老夫立即来坤宁宫探望。老夫吩咐周安备轿,刚到乾清门外就被许显纯他们捆绑起来,其实,老夫没带任何物件,书信和凶器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张嫣望着朱由校道:“皇上,您还不明白吗?这纯粹是魏忠贤他们串通一气,陷害我们张家,您恋哀家夫妻一场,要明断是非,彻底查清事实真相。”

朱由校看了看手中的信,犹豫道:“朕明知你是冤枉的,但这封信确实是你笔迹,你该如何解释?”

张嫣不假思索道:“皇上,这件事很好解释,如果有人模仿哀家的笔迹,写了封假信,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对了,上午客氏来这里向哀家要两张字画,问题就出在这里。”

客氏立即反驳道:“你胡说,奴婢斗大字不识一个,怎会模仿你笔迹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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