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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构一连歇了两日,发作的眼疾才好了一些,翰林院前一阵人仰马翻,也顾不上这许多。
然而朝中这桩科举案却另外出了一笔大事,五城兵马司告举了一桩人命案,查出来两年前春闱死了个北方的考生。
正是先前藏玉馆中缺卷的洛阳仕子,孟琅。
此事一发,朝中局势无异于火上浇油。
五城兵马司在金陵当铺查到了孟琅的贴身玉佩,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个盗墓贼,才知道原来玉佩是两年前从城郊乱葬岗的一具尸身上扒下来的。
徐平章没想到科举弊案一查查出了人命案子,得了陆大学士的意思,避开了三法司和内阁,直接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掀了个底朝天。
这些年朝中北方势力式微,南臣势大,如今有了北方仕子人命案在手中,引起了激烈的反响,南北臣之间的弹劾愈演愈烈。
陆大学士在朝堂上连问三声北方士子何辜,赵公轻飘飘一句皇上圣明。
陆匡义这是铁了心要拿这桩案子钉死了赵丰年一派。
听说圣上览过奏章,瞧见洛阳解元孟琅几字,将手中奏折砸在了赵公的乌纱帽上,又反过来训斥了徐平章不知法度,当时便气得罢了朝。
满殿大臣鸦雀无声,赵公脸色不太好看,拂袖而去。
徐平章虽得了一顿训斥,面上却是高兴,带着人盯住了孟琅之死一事,又几次逼问刑部关于赵润之卷子被焚一案的结果,卷子早已被焚毁,查无可查,若说清白,亦证无可证,两方各执一词,偷换孟生卷子的说法声势渐大,朝中僵持不下已久。
“要我说,这桩公案蹊跷的很。”辛砚放下了手中的笔杆,回过头向着坐在朱雀桥边养神的苏构说道,“我听说这赵公稳居内阁首辅十五年,凡有事发,必有应对,这次却被皇上当堂砸了面子,嘿嘿,我瞧着措手不及,这桩人命案真是冤枉的也说不……”
他瞧见苏构忽然抬头,一双眼睛清雪一样的瞧过来,似乎是要将他看个透,心里头冷不防一凉,便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期期艾艾地问道,“苏兄你何故这样瞧着在下?”
苏构在老宅歇了两日,阿福记挂着她那一夜独自闭门不出的事情,心里头担心,便要朱雀桥边的书生照看苏构一二,今日是秋末时分难得的好天气。
辛砚见苏构不开口,又重新捡起手中的笔,描着手底下一幅牡丹争艳的富贵图,似乎是觉得不满意,便叹了口气又道,“我乃山外惆怅客,不似人间富贵花。”
苏构见他唉声叹气的模样便觉得头疼,不咸不淡地问道,“既是惆怅客,何必要描富贵花?”
辛砚便叹气叹得越发老成起来,“苏兄贵在翰林馆阁,不知道如今文人的风气,只爱玉堂富贵人间种,不爱青山斜照晚青松。便是风雅集往外头卖的画,也是玉兰配海棠,牡丹配富贵,愚兄这也是为世所迫,为世所迫。”
秋日里头难得的好日头,轻轻照过苏构的衣襟,她手里头叠着一张不大的油纸,闭着眼睛淡淡笑了笑,“辛兄秦淮河边的艳画也是为世所迫?”
辛砚一时语塞,勉力驳道,“画儿只分好坏,哪分艳不艳的,苏兄狭隘了,狭隘了。”
苏构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点头道,“辛兄说的在理,既如此,何必分富贵花还是惆怅客,辛兄画自己的画儿便是了。”
辛砚似是没想到苏构会与他说上这几句,迟疑道,“这话含章也与我说过,我只当他向来爱说反话,是在拿我高兴,不想苏兄也……”
“辛兄作画,”苏构站起身瞧着他腰间挂着的一块雕琢清透的玉佩,一瞧便是来历不凡,静静道,“求的可是富贵?”
辛砚一愣,支吾了半晌,手忙脚乱地要捂着腰间那玉佩,就见到苏构捋平了衣袖,要过朱雀桥。
“探微兄这是要去哪儿,”他连忙喊道,“你家小厮可是嘱咐了在下要照看好你,你总得说个地儿!”
“风雅集。”苏构淡淡说道,“见一个叫作时素行的书生。”
辛砚站在风口,听了风雅集几个字,依然是艾艾了几声。
辛砚这个人,一碰着不想说的事,便是这样艾艾两声,苏构将手中叠得方方正正的油纸塞进了袖中,便往皇城脚下而去。
风雅集广开天下文人之路,被称头一桩风雅处,除了仕子门生百样文章,也售文人墨客的风雅字画,陆府的下人曾说时素行如今是风雅集的第一等人物,此人极为自骄,又重名利,想来长居于名声之处。
她果然见到时素行仍着淡色直身,处在风雅集的文人簇拥之中,今日的襟口另外绣了两枝墨梅,外表瞧起来便是个得体的文人君子。
梅兰竹菊,君子清高。
苏构淡淡笑了笑,其人处处迎合世人喜好,比起一身酸儒气如辛砚这样的人,确实要体面不少,难怪声名之起,如此之快。
又瞥过他案前的字画,玉兰配海棠,一手风流好字写着几句时兴的诗文,不由想到了辛砚那几声期期艾艾的叹气,一时失笑。
恰被时素行瞧见了,横眉冷对,“你是那日的无名之辈。”
又嘲弄道,“也敢来此卖弄高低不成?”
陆匡义为人虽有些清高学究,说的话却是不错的,时素行乃骄矜自傲又气量狭小之辈,论文才笔墨,以陆匡义的出身,瞧不上也不算埋没了他。
只是那一日见到的那笔字,竟与秦誉的折扇字迹相仿,倒令她觉得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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